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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别怕,我们现在回家。”

  陶溪点点头,跟着林钦禾远远离开了这间会议室。

  苏芸看着他们走远后,才再次打开了会议室的门,罗徵音从惊惶中回过神,看到苏芸怔忪问道:“苏秘书,你怎么来了?”

  苏芸对罗徵音笑着说道:“罗夫人,钦禾拜托我告诉你们一件事。”

  一直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彭主任知道他们定是有什么要事,忙站起身向众人告别离开了会议室。

  杨争鸣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,林钦禾那句话始终在他脑内反复,他按捺不住地向苏芸走近几步,疾声问道:

  “刚才钦禾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他慌张地都没意识到苏芸并没有听到林钦禾那句话。

  苏芸将室内神色各异的几人看了一遭,有些担心他们能不能接受,尤其还有两位年事已高的老人在。

  “您很快就会知道了。”

  她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,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,将会议室里的屏幕打开,接通后点开了一个视频。

  屏幕上清晰展开的画面里,一个穿着病服的中年女人坐在病床上,这个女人面容苍黄,整张脸都有些不太正常的浮肿,布满皱纹的眼角夹着层层叠叠的愁苦。

  对于杨争鸣与方家二老而言,这是一个故人。

  但此刻的他们都没能认出来,毕竟已经过去十七年,当年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也几乎全然变了模样。

  直到视频开始不久,这个女人用熟悉又陌生的浓重口音,满脸忏悔地一遍遍说着“对不起”,杨争鸣目光猛地震颤,他惊惶地看向坐在一旁的方祖清与叶玉荣,看到他们的神色也陡然凝重,似是想起了什么。

  唯有罗徵音面色焦急而茫然,忍不住问道:“这位是?”

  可是没有人回答她,他们都神情沉重、惊疑不定地看着屏幕,她只能继续看向视频,终于,她在这个女人口中听到了一个烙印进她生命的名字:方穗。

  接着一个残忍的事实从这个女人口中磕磕绊绊毫无逻辑地讲述出来,讲述了十七年前下着雪的冬夜,两个孩子如何在同一天降世,又如何在她一念之差中被交换了命运。

  罗徵音耳蜗轰鸣,脑中一片空白,看着那个女人说到一半低下头捂着脸痛哭,她却依旧不敢置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。

  她目光僵直地看向两位老人,空茫无助地去抓身旁叶玉荣的手,张了张嘴,想要急切地寻求什么回答,却发现叶玉荣的手冰冷得可怕,和她一样正在不可抑制地颤抖,而方祖清瞳孔紧缩地盯着屏幕上的那个女人,皮肉衰老垂下的面孔呈现异样的青紫,他们神情震恸,可又没有一个人说话。

  “她,她说的是真的吗?”罗徵音惊惶万状地喃喃道,屏幕里的女人还在痛哭,一声声都让她心脏慌跳不已,她癔症似的自言自语地问道,

  “乐乐……乐乐不是阿穗的孩子吗?那,那阿穗的孩子在哪里?在哪里啊?”

  可还是没人回答她,杨争鸣垂着头将脸埋在手掌里,那双手骨节凸张,手背上的青筋突突跳动着,从胸腔里压出一声叹息。

  这时视频中女人的痛哭声终于渐渐止住,她双眼无神地看着镜头,用嘶哑的声音说道:

  “我给那个被我留下来的孩子,取名陶溪。”

  这句话如一道惊雷在会议室轰然炸开。

  “祖清!”

  叶玉荣疾呼一声,只抓住了一片衣角,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伴如同台风天被雷暴摧折的老树,重重地倒在地上。

  杨争鸣与苏芸奔过来将老人一把搀起,扶抱着向门外赶去,罗徵音怔怔回神,手脚瘫软,撑着沙发扶手借力站起身,后知后觉跟上那阵慌乱的脚步声。

  作者有话说:

  抱歉来晚了,终于赶在零点前能发了

  59 第59章(恢复更新)

  陶溪被林钦禾带着出了校门,但并没有回去他们住的地方,而是一个老城区的馄饨摊。

  因为文华大学在附近,老街巷里来往着不少大学生,夜市张罗着在路边摆起了摊子,冷瑟空气里四处弥漫着烧烤摊的孜然香气。

  挂着“老孙馄饨”招牌的红色塑料雨棚下,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滚动着白色水汽的大锅前下着馄饨,见林钦禾带着一个男生进来,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着问道:“又翘课了?”

  “没翘课,晚上放假了。”林钦禾说道,让陶溪坐在角落里避风的餐桌旁,自己用开水烫洗一次性碗筷。

  “很干净了,还洗什么,就你小子讲究!”老人看林钦禾洗得仔细,忍不住骂道。

  陶溪坐在塑料凳上,好奇地看着他们讲话,他没想到林钦禾也会来这种市井的犄角疙瘩,还和这位被叫老孙的老人挺熟稔的样子。

  老孙注意到陶溪的视线,对他露出一个和蔼的笑,还仔细瞅了会他,对林钦禾不知道说了什么,林钦禾很浅地笑了下,回了一句话。

  没过多久,林钦禾将一碗满当当的馄饨放在他面前,说:“这里的馄饨挺好吃的,你试试。”

  陶溪捧着碗闻了下,鲜香瞬间充盈鼻腔,他用林钦禾递给他的勺子埋头吃了好几口,确实很好吃,汤汁鲜美,整个胃都温温地暖和起来。

  他问坐在一旁的林钦禾:“你经常来这里吗?”

  林钦禾也在吃一碗馄饨,正要回答,就听在下馄饨的老孙笑呵呵说道:“他六七岁离家出走就来我这儿哩!”

  陶溪顿时愕然地看向林钦禾:“离家出走?”还是那么小的年纪。

  林钦禾神色有些不自然,微微侧开脸说:“只是从家里走到这里,吃了一碗馄饨就回去了,不算离家出走。”

  老孙闻言笑道:“那碗馄饨还是我请他吃的,他还对我说,以后一定会报答我的。”

  陶溪没忍住笑了,在垂吊着的白炽灯下,晦暗着的双眼里闪烁着笑意,问林钦禾:“你当时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啊?”

  林钦禾淡然道:“不太记得了,可能是和家里人吵架了。”

  老孙听林钦禾这么说,只笑着摇了摇头。